恩比擁有一齒白牙,笑起來瑞氣千條,彷彿在鎂光燈下blingbling的鑽石。

 雖然臉上偶有小瑕疵,比如高挺的鼻梁微微向右歪,右邊臉頰上留有兩道深凹下去的傷疤,仍無損他的漂亮。

 然而看上去十足帥氣陽光的他,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目青少年。

 而他近期最白目的行為,莫過於在逃難的時候得罪了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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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跟哈里在他家前面的轉角道別以後,恩比樂陶陶地朝著反方面快速跑去。

 一路上喜孜孜地笑,怕旁人不知道他內心爽歪歪一樣。

 今天他偷偷背著哈里約了約西亞去看電影,他故意訂了同學們傳來傳去據說很血腥驚悚的恐怖片。

 為的是高潮的時候偷偷把她摟在懷裡。哈哈哈搭他還計畫好等電影結束後要請她吃草莓聖代,再趁她毫無防備時偷偷親她。

 看著空蕩無人的戲院廣場,恩比沒有意識到不對勁,還很得意自己挑了這麼好一天來約會。

 直到對面而來的是一大群慌亂無措的人們,尖叫的尖叫,嘶吼的嘶吼,崩潰的崩潰,哭泣的哭泣。

 「小夥子快跑啊!沒看到後面一大群鬼東西啊,跑得慢就沒命啦!」好心的大叔跑過他身邊的時候,用力拍了拍他的背,以為他嚇傻了忘記要逃跑,還意圖把他給打醒。

 「你在幹麼啦!」

 「少年欸,快跑啊!」

 「不要跑最後就不會死了。」這是恩比的冷笑話,只是這種危難關頭說出來實在異常白目。

 「你這個白目。」旁邊的路人只差沒狠狠在他腦門敲上一計。

 恩比跟著人群後面跑,像在跑萬人馬拉松,只是這個馬拉松落後的代價是被支解、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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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要徑有一大堵的牆,牆上掛有倒刺鐵絲網。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爬上去以後,伸長了手將後頭的人給一把拉上去。

 就在恩比用自己的雙手攀上牆岩時,喪屍群剛好趕上了,遠遠傳來濃重的血腥腐敗味。

 一大群人七手八腳死命地拉著恩比的上衣往上提,一件T-shirt幾乎被撕碎成破布,恩比也是死命地往上爬,就在他右腳攀上去時。

 一隻喪屍彈跳向上張開血盆大口,就這樣惡狠狠的撕裂恩比的左腿。

 「啊!救我!!!」連帶著整個人向下扯,剩一隻手死命的攀住牆延,半個人懸在空中。

 只見那群人投以憐憫與慶幸不是自己的眼神,看著他,一股涼意冷冷的浮上恩比的心頭,恩比無助的抽氣,他知道自己要被捨棄了。

 他們鬆開了手,漸漸消失在恩比的眼前。

 撕裂的傷口鮮血汩汩,劇烈的疼痛從下面迅速地傳遞到腦神經。

 恩比的眼前瞬間陷入一片冷寂的黑暗當中,唯一個感覺是痛,一直在失血的狀況,生命像是流過指尖的沙一點一點消逝在風中。

 他有好多的遺憾。

 他還這麼年輕。

 他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

 他還沒看到的電影,還沒完成的美夢。

 甚至還沒得到約西亞的一個吻。

 一切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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