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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交換文活動



 他死的那年,他不過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他終於毒發嚥下最後一口氣,靈魂飄升之時,他聽見他床畔哭泣的聲音與掙扎不了被侍從抱下去的小小身影。所有人都盼他死,唯獨他,願他生。

 他伴他王座之側數十載,看他得意失志、看他興衰枯榮,打定主意,一切與自己再無關係,但終究捨不得。
 孤獨又年邁的王在燭燈下批閱奏章,數十年如一日的喃喃自語:「哥哥,我是值得你驕傲的弟弟嗎?」
 這次他終於得到了回應,燭火搖晃吹滅,陰風中的回聲:「是的,你是的,你是我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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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y 31 Thu 2018 04:50
  • 志維

#應該是寫於2015年

回首來時路,你只覺恍惚,到底這條路你是如何嗑嗑絆絆地走到了中途。那些早已成為回憶的往事,你已經想不起來具體了,快樂、喜悅、痛苦、悲傷、掙扎、遺憾,都像是失去溫度的照片,只留下一抹凝滯的笑容、最後一點溫暖留存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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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得很久沒有寫古井了,想讓他出來暖暖身(喂)

 

「恭喜你新婚,但婚期實在太突然了,我們也沒收到帖子,就沒能去觀禮了。」

「因為很突然,所以……就沒寄帖子了。」

「海棠可是生了很久的悶氣,當然不是生你的氣。」古井看了一眼梧桐,溫和地微笑。

「是還在生鳳凰把你給搶走的氣,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啊。」

「哪,這給你。」

「這是?」

「就是一些補品。」

「咳……聽海棠說,嗯……你最近身體很虛弱……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海棠說你根本是歪歪斜斜插在土裡,很擔心,但又不明說,只是天天在我耳邊叨唸著這事,所以只好由我主動提議,我們就一塊而來探望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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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min練習
#Tag:匆匆、默默

時光如流,匆匆似水,無情向遠方奔騰。歲月就這樣一個個寒暑翻轉,最後在秋月春花的燦爛裡湮沒。他也從一個冷然的孩子,長成一個殘酷青年,並沒有花多少時間。在他的世界裡時間不重要,流逝和死亡對他而言,只是下一頓飯何時來罷了。

「原來死亡是這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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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ov 04 Tue 2014 06:09
  • 孟秋

從小我就發現,外公家晦暗的角落藏著三道符。 

兄弟姊妹們常在偌大的三合院裡玩著捉迷藏,當鬼翻箱倒櫃地在找小孩時,大舅舅總是會笑瞇瞇地出現並跟在孩子們的屁股後頭。起先我以為舅舅是個玩心很大的幼稚大人,也想同他們一塊而玩。但是他卻從不曾參與我們的遊戲。

 直到某次我做錯了事,偷偷將家法藏起來,意外在尾間的牆角找到的第一道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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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那一層不到三公分的透明玻璃分隔了兩個世界,宜人的溫暖與尖銳的寒冷。


窗外的世界十分紛亂、朦朧,像極了被孩子亂灑在地上的玻璃珠,滾著一地的凌亂。縱橫在玻璃窗上的雨珠,漸漸抵擋不住自身的重量,靜默無聲地滑落,空中的雨水仍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在寒風中翻騰,而相隔不遠,窗內的這個世界還殘存著濃濃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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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汜Sunkira. 感謝太太如此美味的15題。

# 小段子

這一封信飄揚過漫長的時光之海,輾轉到他手裡,那時他的頭髮早已斑白一如深冬裡的一場雪。生命也被塗抹上了塵埃落定的色彩。

坐在躺椅裡,迷濛的眼睛,顫顫的手,他早已不是當時的年少郎了。沉甸甸的情意就這樣被封緘在薄而透光的泛黃的紙片中,在一個普通的午後送到他手中。起初,他看著那信封上頭蓋了又蓋的章,只以為是一封寫錯地址的信,直到他很認真很認真的張眼,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跡。

那熟悉的字沉痛了他的眼睛。

他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像是打開一個一碰就碎的珍貴瓷瓶。一滴眼淚就這樣順著眼角的魚尾紋滑落,滴落在信紙上,暈濕了一手蒼勁的鋼筆字。

信上被淚水凐開的那行字和其他寒喧問候的段落有著很大段的空白,顯得那寫信的人當時思慮多久才提筆寫下那行字。

如此情深義重的五個字。

景楨,我愛你。

Fin.

- - -

爺爺~~(不
私設定信是國共內戰前寫的
擦肩而過便是一生,光用想的就好想哭哭啊
期末考完如果還有靈感想幫爺爺補完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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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躁
男人來回剁步,活像熱鍋上的螞蟻,隱約透露出快要爆錶的煩躁感。
他鬆開如同筆挺西裝一般漆黑的領帶,像要鬆開自己的緊繃,但就像白色的襯衣早已經沾滿汗水,很多事情無法回頭。
他不過開個小差去國外度了假,回來國內,就發現各大報媒體頭版都是自己的公司。
一夕之間,成為千古罪人,公司資產莫名其妙被掏空,公司莫名其妙宣布破產,整個辦公室人去樓空,莫名其妙。
「完了完了,我大概會被暗殺了。」


光本是投映在海面上的波粼。
它沒有義務透過重重的阻撓,灑下微波,只為了溫暖這神祕的國度。
但光芒仍像是淡淡落在額間的吻,迴盪在了那美麗的海洋之心。。
「為什麼呢?」孩子傻傻地問了。
「因為它眷戀歌圖。」父親溫柔地說。

傲慢
它是一朵傲慢的花,總是錯生季節。
應該生長在冬天,卻遲遲未展枝盛開,最後在春天緩緩醒來,慵懶地恣意盛放。
只因為它不想跟同類的花一起分享冬季。
他要霸占整個春天的美麗,因為春天的美麗只因為有它。

顛倒
透過地上積水映照的是顛倒走向的人影。
水中的大街上人來人往,正值下班潮,看上去人聲鼎沸,我卻聽不到一聲喧鬧。
當我抬起頭來,才發現我的世界冰冷孤寂。
我又不小心忘記,我獨自一人被困在這個空無一人的鏡中世界了。

奴婢

奴婢,便是一生為奴為婢,一生奴顏婢膝。
她知道自己擁有與身分不配的美貌,便一直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深怕這皮相會為自己惹來什麼禍事。
然而再怎樣的低調,也難掩水翦雙眸裡頭那清澈靈動。

身為主子的他,出身非凡。
而他一眼就選中了她。
沒有什麼是他不敢擁有的,更沒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
但從她空洞回望他的眼裡,他凝望出一種絕望。


信仰
她是個心靈手巧的繡娘,她畢生最大的念想就是穿著自己的嫁衣一生隨他。
年年盼啊望啊,就是想要快點長大嫁給鄰家的這大哥哥。
待字閨中的她一針一線甜蜜蜜地縫著嫁衣,滿心的小女兒情懷。
終於,到了及笄之年,但那嫁與他的人不是她,而是長相與自己九分神似的嫡親妹妹。
不料原來到頭來終是為人作嫁,曾經的甜蜜都化作點點血淚。
一生的信仰,支離破碎。

相遇
他是亂世裏成功的商人,但此生最令他後悔的是自己的成功。
生意做這麼大,大到失去了她,失去他世界中的唯一。
相遇太早,也許是他們的宿命。
又或者只是掩蓋過她未曾屬於過自己的自我安慰。

軼聞
最後你們的偉大,終將成為耳語與軼聞。
無人可窺探你們往日的轟烈與睿智,只剩殘留在風中的影,雨裡的沙,仍倒映著你們的年輕的生命。

生於塵埃,逝於沙土的少年啊。
我景仰過你如冰如火焰的眼眸,視死如歸的信念。
即便這盛大的饗宴終止於一場煙花燦爛後的萬籟俱寂。
謝謝,這個世界你曾經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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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文
# 微肉(?)

從混亂的夢境中醒過來,敦什還有些宿醉後的暈眩,坐起身子,因起身而滑落蓋在身上的被褥,未著片縷的身體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青紅痕跡。

他扒了扒凌亂的髮,慢慢張開瞇成一線疲憊的雙眼,眼下厚重的黑眼圈似乎又因為昨晚很差勁的睡眠,加重了一圈,慵懶地抬了抬眼確定自己已經在家裡了,打算等會兒打開床邊的抽屜拿出阿斯匹林來吃。

但他沒發覺這不是他的房間,噁心想吐、暈眩頭昏的鎮狀干擾他的思緒,讓他沒想清楚這是一件多麼矛盾的事情。

敦什右掌撐著腦門,感覺頭痛到快爆炸了,像是有人一直敲門一直敲門,敲到門都快軟爛掉了。

但隱隱的卻接受到自己下身某個部分傳來比宿醉的腦門更劇烈的疼痛。本來以為是自己熬夜外加糟糕的飲食,導致痔瘡發作,隨即摸了摸下身疼痛的器官,手中卻是濕濕黏黏的觸感,往眼前一擺,修長的手指間那黏稠液體,紅紅白白的好不精采。

他一張俊俏的臉龐,陰鬱非常,原本睡眼惺忪的眉眼滿是厲色。他憤怒的站立起來,掀開整床的被褥,卻見床上那人還睡得香甜。

磨著牙,蹭著床,酒酣過後,舒服的不像人樣,令他更加憤怒。

「去死吧!你這個廢物垃圾為甚麼你要被生下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敦什跪坐在對方結實精瘦的胸膛上,雙掌死命地掐住他的頸項,像要阻絕任何一口氣被他吐出的機會,凶狠俐落,只差沒有整個牙口對準頸部大動脈,狠狠咬下去。

「......我也不知道呢,哥哥大人。」韓知睡得迷迷茫茫,脹紅的臉一時之間說不出任何話,卻還是半夢半醒間,嘻皮笑臉地擠出了一句挑釁。

「韓知,你不得好死。」憤怒的反唇相譏,敦什恨不得現在就手刃這個沒節操跟禽獸沒兩樣的親弟弟。

「我知道,但死在你懷裡,也是有價值的了。」一雙大掌捧著敦什的臉,狠狠的親下去,一計火熱香甜、不知死活的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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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龍吟
# 江海中心
# 那年母親節之後

連日的趕工拍攝堆積起來的疲憊,在他眼底積成了一股疲態。在殺青酒後的宿醉裡更是火上澆油,不見消長。眼前電影放映著,他卻隨著主題曲漸入夢鄉。他是被一陣輕搖給震醒,被驚擾的不悅在眼神中凝聚成一股厲色,卻被來人軟軟的笑語給融化。

「海哥,別睡了,等等還要訪談。」穿著一襲珊瑚紅色短版雪紡紗禮服的俏麗佳人笑語盈盈,勾起他的手。惠然的存在,就像一塊甜嫩的果凍瞬間降溫他怒意滿點的心。


一干演員們坐在高腳椅上,參加首映會後訪談。

眾多的媒體、麥克風設備架設在面前,不論經歷多少次這樣的場合,江海還是會有點緊張與恍然。每一次都像夢想第一次實現,超越想像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他此刻就在這裡。

「江海你好。」

「主持人你好。」他勾起唇瓣,朝著主持人點頭,在對著媒體點頭微笑。可以想見在鏡頭之後的人們又將再次為他瘋狂。

「對於初次飾演這種類型的角色,您好像很駕輕就熟?」

「雖然沒有這方面的經歷,但我平常就喜歡觀察人,希望這樣的揣摩觀眾會喜歡。也很謝謝編劇寫出這麼棒的劇本與角色。」

「相信觀眾們都很好奇,您和惠然一起演戲的印象是?」一旁演員群裡傳出不專業的笑聲,有點幸災樂禍。

他轉頭看去,剛好對上惠然的眼睛,眼神裡充滿著信任與憧憬,她對他粲然一笑。那美好剎那間令他失神,卻讓他從思緒中理出一條蛛絲般的細微情緒。曾經也有一雙眼睛是那樣全然的信任,凝望著他。

「惠然是個非常棒的演員,請大家期待她在劇裡的演出。」

「最後請向觀眾說一句話吧!」

「好的。」

沉默了三秒後,他說:「謝謝你們讓我們可以站在這裡,也許過去的某天,我們只是一個人孤單的面對著自己的夢想,但是總是有一個最初響起的掌聲,期待的眼神,驅策、鼓舞著我們前進。」

「傅……」他輕啟唇瓣,那兩個字卻含在嘴裡,含糊不清。

傅齊,謝謝你。

「謝謝你們。」

他最終仍舊沒有說出口,傅齊,謝謝你。

我永遠的第一觀眾。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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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她才知道半生風雨同舟的夫君不是同心人。


他曾說那將軍是他的劍,他的家國是他打下的,他愛才惜才。


原來他是愛他勝過自己的生命。


何其諷刺,她是他的妻,卻只配得在死後留下夫君的姓和她的氏,烙印著的是浩浩皇族與母家的榮耀,那都不是她的。 


直到這天,她才知道帝王不是沒有淚。


他眼裡傷痛的淚水,卻是她眼底過不去的坎與傷痛,如此撕裂與灼燒。


難怪即便新婚燕爾,他的眼中凝望不出濃情;難怪這些年來他對自己一向相敬如賓。


眾人讚頌這后妃之德的背後,埋藏著帝王用重重烙鐵關押心門裡的一個念想。


他不是無心,只是為了社稷為了這龍椅,他不能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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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告白,不使用「喜歡」,「愛」等字眼
你這麼想知道,誰占據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照照鏡子便可知。


2.分手,不使用「分手」,「再見」等字眼
他用謊言為我送別,「明天見」,但我們並沒有明天。

3.死亡,不使用「死亡」,「盡頭」,「到此為止」,「那邊」等字眼:
他以為還有明天,卻不知道自己沒有機再會說出「明天見」這三個字。


4.重逢,不使用「好久不見」,「歡迎回來」,「記得當年」等字眼
他為我下馬,我摘去斗笠,相視一笑,彷彿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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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OOC│即興練筆
CP:師兄妹
寫作BGM:采詩人 By 妖言君


 


師兄病了。


紅霧以為她的師兄永遠都是那樣健壯,沒想過他也會脆弱。有事沒事逗逗她,鬧得她追著他滿山遍地的跑,笑成一塊堆躺在山川草色間的那個師兄,好像一夕之間不見了。躺在床上的那個蒼白的人,好陌生。


師兄這一病就是好幾個旬日不見好,她覺得好無聊。流水淙淙的溪澗一時之間無趣無奇,她沒了抓抓魚兒撈撈蝦的樂趣,連桌上多了些肉都沒興致吃了。


「綠煙,你好好休息,師傅下山為你買草藥去。」她看著師傅替師兄蓋上棉被,在額間蓋上沾濕了的巾子。


躲在門邊的她不知道可以幫上什麼忙,只是害怕著,淚珠滴滴答答的落下,萬一這風寒好不了怎麼辦?


這都要怪她十二月的天裡,還把師兄推進了山泉裡。


但師傅一句話也沒有責備她。


師兄也沒有一聲責備。


她滿心羞愧。


「紅霧進來,好好看著你師兄,師傅去去就回。」


「嗯。」她怯怯地走進床邊。


 


未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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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呈現著半掩的狀態,冷風此刻正趁虛而入,黑暗中星子們虛弱透露出微光,遠方地平線開始燃起半透橘黃的湛藍的火焰,彷彿燃燒著夜空,以整片的夜色為祭,換取天明的到來。

稀微的光灑落我冷漠的眼中,我無趣地甩著右手腕,腕上剛硬的石英錶真實地映照出幾道冷光,既脆弱又卑微,令我不禁失笑,又是一個可悲的東西。就這樣放任自己的身軀陷進黑色真皮沙發裡,讓皮革冰冷的溫度刺激著隔著一層襯衣的皮膚,任由皮質虛假的氣味強行灌入鼻腔與腦門,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顫慄快感彷彿在我的血液中流竄。

我享受地讚嘆道:「真不愧是義大利進口的高檔貨啊!。」

搖晃著潔淨六角玻璃杯裡的馬丁尼,冰塊清脆的顫抖聲在耳畔響起,竟是這般異常的美妙動聽,啜飲了一口透金黃的酒液,刺激著味蕾的香甜流過喉頭,還真是享受。「這才是真正的人生!」舒展著四肢,我舒適地將雙腿交疊在氣派的辦公桌上,腳上的手工小牛皮鞋在桌面叩出俐落聲響,我舒坦的牽動嘴角,遠望著寒冷懾人的天際,期待著破曉。

我可是等不及親自迎接他們了。

那群天真的惡魔與愚昧的天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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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多年以後,縱使記憶抵擋不過時間的摧殘,粉碎、消散在風中;我阻擋不住歲月的重量,被遺忘在這個時空中,也永遠不會忘記,曾有個人從歷史長河裡那無數的細沙中找到我,將我拾起,揣在懷中,像珍寶呵護。

/

  說好不追憶前生,不奢望來世,只好好珍惜不到百年的一生相守,卻是誰先斷了這份承諾,徒留一地破碎的心。
  說實話,第一次的接觸,你讓我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
  店員打開透明的櫥櫃,拿出那隻燦燦發光的寶藍色鋼筆,你很爽快地付錢轉身走人,前後不到五分鐘的光景。可是你手中那隻筆是我心心念念已久,慘回了我一句了很久的錢,才終於下定決心要買回家的,卻被你捷足先登了。
  我從後頭追上你的腳步,極盡卑微的懇求著你的割愛,可是我沒料想到的是你的反應。
  冷漠的表情,說了一聲「不」之後,便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連轉頭片刻都吝嗇給予。
  為此我足足生氣了一個小時,卻沒想到另一個小時之後,我竟又冤家路窄的和你撞在一塊兒。


/

  房東介紹你成為我的新室友。從此命運的線把我們綑綁在一起,由不得我討價還價,逼我非得和你牽扯在一塊而不可。
  後來我發現你是個會兀自陷入沉默的人,不愛說話,不愛人群,總是一個人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看似孤傲,其實寂寞。
  之後,沒事的時候我總喜歡跟在你的後頭,纏著你追問著你強迫你開口說些什麼,強迫你回應我的每一個問題。看你眉頭輕皺的表情,我卻很開心,從不覺得自己應該適度的停止這種幼稚又不禮貌的行為。
  你總是習慣用「不」或者是完全的沉默予以答覆,直到某天,你轉頭瞇著眼睛雙眼盯著我,看似不耐煩的:「總歸是我自個兒的事,又與你何干?」
  我彷彿從長久輾轉的淺眠中甦醒過來,對啊,與我何干?連我自己也不懂我這舉動是在幹麼,你是你我是我,兩個不相干的個體,就像太陽跟冥王星,雖在同一個宇宙之下,卻永遠沒有交集。
  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發現,也許那是一種名為在乎的喜歡。
  因為喜歡,所以才如此病態又執著的在乎著。

/

  後來我們還是在一起了。當然是我的努力感動了你的心,至少我是這樣子單方面認為著。
  你還是不愛說話,卻從我這裡學會了微笑,我也從你那裏覓得了成穩與溫柔的竅門。
  可是說來真的不公平,你總只笑我一個人而已。笑我這個人太天真太好欺,總相信世上的人心都存著一份善,哪天定會給壞人騙去,我笑著回答你,那就整個你這英雄來救美啦!我轉過頭只見你紅了一張俏臉,半晌說不出話來,我發誓我親眼看到了,絕不是瞎扯。
  你又常笑我傻,總相信雨過之後總會天晴,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也終會過去,相信黎明會帶來明日的曙光。我記得我是笑著回答你的,你不就是我這黎明帶來的曙光嗎?你沉默不語的抱住我,沒有以往的輕笑,肩膀若有似無的輕顫著。當時的我不曉得生命的脆弱,以為你是在害臊。
  大男人害什麼臊,我還在心裡笑了你一番。
  想起來這段回憶,後悔的痛楚就從心底湧現,像是荊棘一般攀附、蔓延我全身。

/

  你離去的那日,不向所有悲劇故事都發生在一個陰陰鬱鬱的雨天,所以我始終不相信這是我們的結局。
  萬里無雲的好天氣,天空碧藍如洗,驕陽燦爛奪目。
  所以這一切突然的讓我措手不及,當晚,我空守著失落的心,卻只等待到一份心碎。
  你走了以後我才發現,沒有你的世界,太陽運行著相同的軌跡,依舊東升西沉。而唯一的改變只是,世上少了一個你,也少了一個被你愛著的我。
  情與愛什麼的,說來就是一種牽絆,最初的我們之間原本無情無愛,日子一樣這樣過下去。眼下卻只是返歸原點,怎麼就失了準了呢?

/

  說來我的確很傻,可是我願意用一輩子的傻氣,換你在我身旁無聲的守護。
  我這次任你取笑,再也不會惱羞成怒也絕不會反駁,真的。
  只是就算現在的我願意犧牲一切,也是徒然,已經沒有人會在笑我傻了。
  懷抱著空氣,至今我仍假裝你還在我身邊。但是騙得了自己一時半刻,又欺瞞得了一生嗎?只靠著回憶活下去,我做得到嗎?滾燙的眼淚問著我,我卻無法回答。
  只是你叫我如何把你擱下。我想起當年你對我說的那聲「不」字中帶著多少執著,也許我以該學學你,為自己執著吧!只是我再怎樣執著也再也尋不見你,再也不可能出現的你。




                                                                                                                             Fin.


※ 寫於2010-2011年冬春之交。
     散文式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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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老妹吱吱喳喳跟隻麻雀一樣一直在他耳邊天天吵,鳴海壓根不想去管班上什麼可憐又備受欺壓的衛生股長。連他這個本來被人家揶揄「小日本鬼子」的轉學生,都可以在班上混的這麼好,很明顯的那個傢伙人品肯定有問題。一開始,鳴海淺是這樣想的。


蒼白、神經質是他對平陽模糊的印象。這個人好像是沒有聲音的人,好像空氣一樣,下課、吃完飯、體育課做完暖身操以後,總是會莫名奇妙的消失。 除了段考後的頒獎總有他的名字,他是個衛生股長外,他好像對他沒啥印象。

這機會來的如此快,可見他平時被欺負的頻繁程度。

「喂,阿淺你要不要參一腳。」

「什麼好康?」

「就是班上那個自閉的資優生囉!被班長看不爽,他們好像打算打掃時間整他,把他鎖在男廁裡。」

「噢。」他就知道這種事情遲早會發生。

老妹把他當作未來的老公一樣喜歡,那他應該也可以算是他單向的小舅子了。

所以他還是去警告平陽了,誰知熱臉貼冷屁股。

「喂,打掃時間小心一點!」

「你也是來威脅我的嗎?」平陽冷冷地說,一雙眼睛防衛心很重地看向他。

「並沒有,你這人真的很神經質欸!」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班長那一夥的,不用假裝憐憫我了。」

平陽繼續埋首算數學,讓鳴海很火大,一掌把數學講義拎起摔進垃圾桶裡。

「你就是這樣子才會被人討厭,資優生!!!」

那時平陽的表情只有閃過淡淡的羞辱,然後就這樣子了。一旁眾人笑得很瘋癲,鳴海回過神後才發現,自己也傷害了他一次。

被老妹知道他就慘了。

最後他當然沒有幫到他,甚至還順便羞辱了他。



「你會不會冷。」鳴海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扔給他。

平陽渾身溼漉漉地從廁所小隔間裡走出來,像是沒有靈魂被抽盡一般,眼神空洞。對他的話也是不理不睬。

「你這人真是有夠不會保護自己的。你是都不會反抗的噢!就這樣隨便人家欺負?」氣急敗壞地追上去,鳴海心頭就是有一股吞不下去的怒氣。

「幫自己辯護攻擊別人對我有好處嗎?」平陽停下腳步,淡默地說。

鳴海愣住了。

只見平陽的淚水滑過臉龐,一滴滴的落下,這樣的他是那樣蒼白,脆弱卻又堅強。

他大概瞭解老妹喜歡上他的原因了,因為他想他也步入後塵了。

鳴海把外套披在他平陽的肩上,拉著他的手,也不管他全程死命的抵抗。

「我帶你去保健室。」


烈女怕纏郎,烈男也是怕纏郎的。
秉持著這樣的信念,鳴海最後終於抱得美男歸,雖然那是十年之後的事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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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比擁有一齒白牙,笑起來瑞氣千條,彷彿在鎂光燈下blingbling的鑽石。

 雖然臉上偶有小瑕疵,比如高挺的鼻梁微微向右歪,右邊臉頰上留有兩道深凹下去的傷疤,仍無損他的漂亮。

 然而看上去十足帥氣陽光的他,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目青少年。

 而他近期最白目的行為,莫過於在逃難的時候得罪了同伴。

/

這天下午跟哈里在他家前面的轉角道別以後,恩比樂陶陶地朝著反方面快速跑去。

 一路上喜孜孜地笑,怕旁人不知道他內心爽歪歪一樣。

 今天他偷偷背著哈里約了約西亞去看電影,他故意訂了同學們傳來傳去據說很血腥驚悚的恐怖片。

 為的是高潮的時候偷偷把她摟在懷裡。哈哈哈搭他還計畫好等電影結束後要請她吃草莓聖代,再趁她毫無防備時偷偷親她。

 看著空蕩無人的戲院廣場,恩比沒有意識到不對勁,還很得意自己挑了這麼好一天來約會。

 直到對面而來的是一大群慌亂無措的人們,尖叫的尖叫,嘶吼的嘶吼,崩潰的崩潰,哭泣的哭泣。

 「小夥子快跑啊!沒看到後面一大群鬼東西啊,跑得慢就沒命啦!」好心的大叔跑過他身邊的時候,用力拍了拍他的背,以為他嚇傻了忘記要逃跑,還意圖把他給打醒。

 「你在幹麼啦!」

 「少年欸,快跑啊!」

 「不要跑最後就不會死了。」這是恩比的冷笑話,只是這種危難關頭說出來實在異常白目。

 「你這個白目。」旁邊的路人只差沒狠狠在他腦門敲上一計。

 恩比跟著人群後面跑,像在跑萬人馬拉松,只是這個馬拉松落後的代價是被支解、消化。

/

前方要徑有一大堵的牆,牆上掛有倒刺鐵絲網。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爬上去以後,伸長了手將後頭的人給一把拉上去。

 就在恩比用自己的雙手攀上牆岩時,喪屍群剛好趕上了,遠遠傳來濃重的血腥腐敗味。

 一大群人七手八腳死命地拉著恩比的上衣往上提,一件T-shirt幾乎被撕碎成破布,恩比也是死命地往上爬,就在他右腳攀上去時。

 一隻喪屍彈跳向上張開血盆大口,就這樣惡狠狠的撕裂恩比的左腿。

 「啊!救我!!!」連帶著整個人向下扯,剩一隻手死命的攀住牆延,半個人懸在空中。

 只見那群人投以憐憫與慶幸不是自己的眼神,看著他,一股涼意冷冷的浮上恩比的心頭,恩比無助的抽氣,他知道自己要被捨棄了。

 他們鬆開了手,漸漸消失在恩比的眼前。

 撕裂的傷口鮮血汩汩,劇烈的疼痛從下面迅速地傳遞到腦神經。

 恩比的眼前瞬間陷入一片冷寂的黑暗當中,唯一個感覺是痛,一直在失血的狀況,生命像是流過指尖的沙一點一點消逝在風中。

 他有好多的遺憾。

 他還這麼年輕。

 他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

 他還沒看到的電影,還沒完成的美夢。

 甚至還沒得到約西亞的一個吻。

 一切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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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放學回家以前,整個世界都還是原本的世界。
 回家路上聊著的老話題,也不外乎就是聖誕假期要去哪裡滑雪。
 電影裡那些驚天動地的世界末日,根本不存在我們的字典裡。
 但假象破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就像是照相機那喀的一聲拍下去,世界從此由彩色墜入黑白。

 羅瑟塔奶奶喜歡吃雞腿,每年我生日她都會殺一隻雞,然後特地留給我慶生。
 雖然我不愛吃雞腿,但是我愛羅瑟塔奶奶。

 恩比是跟我穿著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哥們。
 我們小時候還喜歡過同一個女孩,住在隔壁街區像小白花一樣可愛單純的約西亞。
 為了她我們還大打了一架,恩比打斷了我一顆門牙,我打斷了他的鼻樑。
 但我們仍是好兄弟。

 克雷德先生是個認真的花匠,沒有他種不出來的花,當然也沒有種出的花是不美麗的。
 他有有完美傾向的素食主義者。那無數把美麗象徵專業的大小剪子,懸掛在他店裡的牆上。

 會說到他們三個是因為我最早失去了他們。

 屋外下起了暴風雪,大把大把像鹽一樣的雪片,打在玻璃上。
 我憂心羅賽塔奶奶家的屋頂是不是穩固,套起風衣直往她家走去。
 她家門大大敞開,屋內凌亂,我四處沒看著她,很是憂心。
 我發現地上殘留著一點一點乾涸的固體,沿著他們,我在客廳找到了正窩在角落啃雞腿的她。
 卻在它轉過頭來從喉頭發出「喀磕喀磕」的聲音,鬆開嘴,肉從裂開的血肉中掉在地上,我才發現那是一截帶血的小腿。

 一邊流淚一邊奔逃回家,才分手二十分鐘,恩比就遇難了。
 羅賽塔奶奶嘴裡的肉塊穿著正是我上個月剛送給恩比的新球鞋。
 路上一片死寂,尖叫聲與令人毛骨悚然的嚎鳴讓人心驚。
 跑過轉角的時候,我遇到了正用大剪子獵殺食物的克雷德先生,即便眼睛都掉了出來,它手下的屍塊還是有那一貫的美感與風格。甚至連我驚恐的尖叫聲,也不足以影響我在它心中不美的定義,讓它起身來追殺我。

 我害怕地躲在倉庫裡,手拿著釘耙,已經六個小時了。
 我到底該怎樣面對這個世界。
 他們都曾經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腐敗的肉塊。
 我是不是也即將變成那樣的行屍走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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